貊诚

“宇宙有宇宙的规律,我也有我的坚持。” ​​​

【邪簇】王 (一发完/HE)

*迟到了许多天的国庆贺文,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写QAQ

*设定:雇佣兵邪×王位继承人簇

*预警:OOC,平行世界,私设如山,写的不好请见谅。

*本文1W+,请耐心看完。

*本文作者渣文笔,厌者勿进,谢谢(鞠躬













1.

「吴邪!吴邪!」

——吴邪你在哪?

少年穿梭在黑夜笼罩下的森林里,脸上粘着湿润的泥土,嘴里因为极速的快跑不停的喘息着,他循着记忆中的小路去寻找那个他们初次见面的废弃仓库。

被树根绊倒的少年擦掉手上伤口流出的鲜血,努力的站起身继续前行。

身后清晰的脚步声被黑夜的寂静无限放大,每一下都砸在少年跳的颇快的心上,慌乱和恐惧逐渐涌上心头,踉跄着跑了几步的少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他抬头去看,发现前几天才认识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他面前。

「吴邪!」

少年的眼睛里满是跳动的火光,带着惊喜和安心。

他没事,他没事!

喘着气的少年不顾脸上的泥土,向他展开一个纯真的笑容,便虚弱的向前摔去。

「小子,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吴邪把少年安置在一旁的树边休息,自己站在小路中间静静的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带着露指手套的手握上腰间的尼泊尔军刀,瞅准时机向前扔去。被月光照耀的军刀在黑暗中一闪,似是被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像悬在罪恶头上的那柄长剑,待那剑落下之时,军刀也应声而入。

少年满头大汗的晃着脑袋从梦中惊醒,嘴里不停的喊着吴邪的名字。

「黎簇,你小子怎么会被王城的人追杀?」

正在尸体衣服上擦拭军刀的吴邪转头看他。少年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愣了半晌,突然从脖子上拿出被藏的严严实实的项链。

「因为它。」

那是一把长剑,上面还镶着一块红色的宝石。吴邪一见到项链,眼神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才堪堪移开。

黎簇挣扎着站起来,手已经被人用绷带包扎好了,腿上的伤也已经处理了。不过脸上的泥土却是更多了。

「坐着别动。」吴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黎簇撑在树上的手乖乖收了回来。

「从你被人追杀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吴邪问他,语气很是肯定。

「我才不会是什么流落民间的王位继承人,他们大概是搞错了。」黎簇小声嘀咕着,显然并不喜欢他的新身份。

「小崽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王位继承人这么不感兴趣的。」

吴邪走过来替他擦掉脸上肮脏的泥土,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我就想好好跟我妈过日子,对什么王位不感兴趣,也不在乎。」黎簇摸着脖子上的项链道。

「既然你不要这个王位,不如送给我吧?」吴邪作出羡慕的样子,黎簇看看他又低头看看项链,就要伸手去解,被吴邪按住了。

「你小子,还真给我啊,不怕我拿到以后杀了你?」男人好奇的问。

「你要是想杀我,我早就死了。」少年正准备接着解项链,就听到吴邪说,「我对你的王位也不感兴趣,你还是好好戴着吧。」

黎簇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么我们跑路,要么我们把杀手全部干掉。」吴邪撇撇嘴,把主要的决定权交给黎簇,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不干掉他们,我们就得死,我还要回去找我妈呢。」黎簇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吴邪点点头,眼见小孩儿要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就赶忙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大步朝着小路返回去。

一想到自己怀里的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吴邪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看了一眼,薄唇微勾。








2.

被人抱了一路的黎簇红着耳朵从吴邪怀里跳出来,一瘸一拐的跑进屋里。

男人守在门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给黎簇发信号。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黎簇皱着眉头问。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含泪点点头,抬手摸着自己儿子的发鬓,「我们躲了十八年了,他终究还是来了。」

得知真相的黎簇抱住他母亲,在她耳边许诺一般的轻声说:「我不会让您失望,如果您想我回去,那我便回去,您让我继承王位,我便继承,只要是您的话,我都听。」

女人眼泪打湿了黎簇的衣襟,他替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刚想开口就听到屋外传来的猫叫声。

那是吴邪的信号。

带着母亲躲在床后的黎簇悄悄爬到窗户口去查看情况。就见吴邪背上的双刀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拿在手中。挥动双刀,两把冷兵器之间配合的如此默契,手起刀落间,对面那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小孩儿,还不是你们能动的。」吴邪眼里的杀意越发的浓重,甩掉双刀上的血珠,迎战面前的五个黑衣人。

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抵不过五个人,吴邪的功夫再好,也不免受些伤。经过训练的他转眼间就干掉了三个黑衣人,剩下的两个面面相觑,都带着犹豫不敢上前,他们不是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听说他会帮他们,不过谁能想到,突如其来的反水让众人措手不及。

吴邪带着身上几处刀伤,轻松的解决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夜里视力极好的他正看见树林不远处稀稀拉拉闪现的斑驳亮光,大致一猜,估计是王城的军队来了。

「小孩儿,接你的人来了。」吴邪收了双刀,把双手放在嘴边作扩音状,大声的朝楼上探出来的小脑袋喊。

黎簇的母亲一听,来到窗前,在看见马车上那熟悉的花纹时,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走吧儿子,去见见你的顾叔叔。」

跟着母亲下楼的黎簇看见停在门前的白色马车,上面还雕着龙纹和玫瑰。为首的男人身后洋洋洒洒的跟着许多士兵,身披银色盔甲,左胸口的位置上还印着玫瑰。

「王后,我受陛下之命,前来寻找小殿下并且带他回王城向陛下复命。」

男人毕恭毕敬的向女人深深鞠了一躬,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黎簇。

「顾城,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十八年。」

「十八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吗?」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被黎簇抬手擦去,把母亲护在身后,「如果要走,我能带着我母亲吗?」

「陛下只说了要带您一个人回去。」

「小簇,请原谅妈妈这次不能跟你一起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了,那里折磨了我二十年,我受够了。」

黎簇抱着泣不成声的女人,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他知道,母亲这些年来把他养大很不容易,他也尊重她的选择,却还是有些不舍。

「妈。」黎簇糯糯的叫了一声。

「小簇,如果可以,我宁可你永远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平安快乐的长大,也不想你卷入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里,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我们,你此去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保护好自己。」

黎簇点点头,把之前上集市给母亲买的手链递给她,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似是道别。

吴邪躲在树上看着,透过稀疏的叶子,清楚的看见少年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准确无误的走到就近的那棵树下,抬头向上看。

「吴邪,你是雇佣兵对吗?」黎簇问。

男人靠在树上:「你是想让我保护你吗?」

「如果可以的话。」

少年自诩是了解吴邪的,他还为此向顾城要了一袋金币,正拿在手里。

「当然可以,我的殿下。」

吴邪从树上跳下来,半跪在地上,右手贴在胸前,微微低着头,满是敬畏。







3.

「这段时间里,我会教你最基本的格斗技巧,用来防身。」

吴邪大大咧咧的坐在马车里,对面是换了身满是贵族气质衣服的黎簇。

「所以,叫声老师来听听。」男人抬起小孩儿的下巴,说。

「老师。」乖巧又柔软的声音让吴邪一怔,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

趴在地上的少年支着手要起身,一旁的吴邪拿着不知从哪撇下来的小树枝打了一下黎簇的屁股。

「喂!」小孩儿瞬间炸毛,站稳后捂着屁股去瞪他。

「打不过脾气还不小。」

吴邪轻轻敲了他的脑袋,换来的是小孩儿更加怨念的眼神,被小殿下盯得后背发凉,只好扔掉手中的凶器,空着手说:「这样吧,你打过我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行,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少年一听,眼睛转了转,狡黠的眼神已经出卖他内心的想法了。

「这可是你说的。」黎簇指着他,生怕他反悔。

吴邪点点头,就见黎簇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男人后退几步,看见黎簇眼睛向他的右下方瞄了一眼,立刻猜出他的意图,弯身去拦他,谁知这小孩儿不按套路出牌,在向右的那一瞬间又撇向了左边,朝着吴邪的肚子就是一拳。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待黎簇动作一转,吴邪就抓住他的破绽,朝他屁股一拍,反身把人压在地上,坏笑着。

「你耍赖!」黎簇红着脸挣扎,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不服气。

「你没说不许拍屁股啊。」

男人眨着眼睛,无辜的看向他,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

少年被压的动弹不得,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吴邪见身下的小家伙没动静,正欲低头去看他,好巧不巧对上小孩儿伸长脖子亲过来的嘴唇。

温热的嘴唇贴上吴邪的鼻尖,两人皆是一愣。男人吓得立刻松开桎梏黎簇的双手,坐到地上。

本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黎簇红着耳朵坐起身,看见吴邪眼里片刻的失焦,红着脖子调侃道:「怎么,被亲懵了?」

只见吴邪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树叶和泥土,沉默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小孩儿独自坐在地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自顾自的委屈起来。

夜晚,靠在树上的吴邪听到有脚步声逼近,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握上腰间的军刀,就听到少年稚嫩的声音。

「吴邪,吴邪你睡着了吗?」

男人刚想应答就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黎簇亲上他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悸,心脏漏一拍的同时,被吴邪压制了多年的欲望像困兽冲出了牢笼,一股脑的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要知道他可是废了极大的力气才保持理智不把这好看的小孩儿压倒,他可不想在经历一次欲望的不受控。所以他选择装睡。

「吴邪......」黎簇轻声的喊着,如同小猫的呜咽,满是慌乱和委屈。

吴邪默不作声的闭着眼,就这么过了半晌,才听到小孩儿失望的声音和离开的步伐。

「对不起......」

艹,吴邪你他娘的怂什么!

在心里暗骂自己胆小,最终还是睁开眼看着黎簇落寞孤单的背影。

叹口气,吴邪侧身跳下树干,叫住低头向前走的少年。

「晚上是很危险的,不要随便乱跑。」

听到男人的声音,黎簇猛地转身,见他躲闪的眼神,又委屈又可怜的低下头:「我是来找你道歉的,关于早上的事情,我很抱歉,请你不要因为此事离开好吗?」

黎簇恳求的语气让吴邪内心一颤,他突然想到少年新身份,现在正是需要人帮他巩固权利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没有人在他身边支持他,估计没到王城,在路上就被人暗中干掉了,回到王城就只剩下他的尸体了。

「早上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儿离开,再说了,这钱都付了,我更没有离开的理由了,是吧,殿下。」

吴邪想伸手去揉黎簇毛茸茸的小脑袋,觉得经历过早上的事情之后,两人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把伸到一半的手缩回去了。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赶路,晚安。」

说完,吴邪就重新回到树上待着,也不理会傻傻站在原地的小孩儿。







4.

夜半,载着满身酒气的吴邪推开旅店的大门,慢慢悠悠的走上二楼,路过黎簇的房间时,看见门虚掩着,里面透露出丝丝油灯的光亮。

他手贱的推开瞄了一眼,发现黎簇正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黎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小孩儿睡的熟,没听见。

真麻烦。

吴邪轻松的把人抱了起来,又温柔的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准备退出去时,黎簇小声的叫住他。

「吴邪,是你吗?」

小孩儿发出软糯的声音揉着眼睛正要起身,就被吴邪重新按回被窝里,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他床边。

「你喝酒了。」是肯定的语气。

黎簇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吴邪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特地把板凳拉开一些距离,好让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去刺激床上的少年。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都不跟我说话。」

躺在床上的黎簇把藏在被窝里的手伸出来,想要去握吴邪满是老茧的大手,却被人悄然无声的移开了。

「你这么忙,见不着我是很正常的事情。」

吴邪低着头,抠着自己手上的老茧,看见手掌心那道疤痕时,轻轻摩挲着。

「我这些天有很礼仪要学,很抱歉冷落了你。」小孩儿带着歉意说,把白嫩的手臂缩回被窝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只露个大眼睛扑扇扑扇的看着他。

「没必要道歉的,您可是要继承王位的,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雇佣兵而已,小殿下。」

男人语气里的生疏让黎簇听着心里堵的慌,在他还没有知道自己的新身份时,两人就因为见了几次面熟络起来,甚至快要到达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可是造化弄人,自从他拥有了新身份那一天起,吴邪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样,同他玩乐说笑,每每都是带着些敬畏。从那时起,两人之间就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屏障,阻断了以前亲密的联系。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打破这样僵持对峙的局面。

「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吗?」黎簇问。

吴邪摇摇头:「殿下,我们之间的差距就是云泥之别,你在天上,我在地下,你明白的,自从你成为王位继承人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小孩儿的抽泣声传来,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吴邪伸出的手臂悬停在半空中,最后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黎簇的每一声哭泣都狠狠打在吴邪的心上,他知道小孩儿很依赖他,但是这样不行,他必须成长,这是一个国王的必经之路,而过分的依赖会害了他。他必须学会独当一面,成为一个既能威震四方又爱民如子的好国王,而不是一个什么都要依赖别人的小哭包。

「黎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该如何保护自己呢?」吴邪柔声说道。

小孩儿露出那双挂着泪珠的大眼睛,一抽一抽的说:「你要离开吗?去哪里?还会回来吗?我不想你走。」

男人看着弱小又无助的少年,不禁感叹,小时候刚成年的自己也是这副模样,想要去寻找一个能依靠依赖的人,可是事实证明,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黎簇,一个好国王要学会靠自己,不能依赖任何人,这样你才能在王城拥有一席立足之地,况且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你需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吴邪觉得自己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就感觉手指被人一勾。当吴邪疑惑的回头时,黎簇哀求的说:「今晚能不走了吗,我不想你走。」

吴邪没法,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弯腰凑近黎簇,对上小孩儿刚被泪水冲刷的眼眸,明亮的仿佛里面盛满了星辰大海,会发光。

「国王可是不会撒娇的。」吴邪笑着说,呼出的热气扑打在黎簇的脸上。床上的少年立刻反驳他:「我还没当上国王呢!」

「是是是,我的小殿下,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跟着你顾叔叔上集市买东西呢。」

吴邪把黎簇拉着他的手掰开放回被子里,刚刚移动了一下位置就被人再次死死抓住。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不过说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晚,明天你就要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进发了。」吴邪安慰的揉揉他露出来的小脑袋。在得到少年的允诺时,男人真的就如他所言,安静的坐在黎簇的床边,守着他睡觉。

这一晚,黎簇睡的格外的香甜。







5.

听说旅馆出事了。

黎簇刚一来到顾城房间就看见手持双刀作防御状的吴邪,而地上无缘无故多了几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瞪大了双眼的黎簇皱着眉问,没等吴邪开口,顾城就抢先一步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我们巡逻的士兵在后院看见吴先生跟通缉犯黑瞎子做了一笔交易,被发现后惨遭他们杀人灭口,所以,我想问问吴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却拔刀想要杀了我,殿下,你来的正好,我相信您是公平公正的,所以恳请您来定夺。」

吴邪举起左手的长刀指着他,冷笑一声:「顾先生好本事啊,黑白颠倒,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顾叔叔,你说吴邪杀人,有什么证据吗?」始终不愿相信男人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杀人的黎簇心里也不乏有些打鼓,如果凶手是吴邪,那他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吴邪,那说明顾城在算计他,那他又该拿顾城怎么办?

第一次解决这种事情的少年忽然想到吴邪说过的话——不依赖任何人,要相信自己。

刚踏出成王的第一步就遇到了他这辈子最难抉择的题目,两个都是他最信赖最亲近的人,他该如何选择?

顾城让人把东西拿过来递给黎簇。解开袋子,小孩儿从里面拿出来一串项链,正是象征他身份的那柄长剑。

黎簇前几天还当着吴邪的面把它放在了他衣服里面的小夹层里,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项链并不能证明什么。」黎簇说。

「可是上面的血迹却是巡逻士兵的血,殿下,我们除了这个,还有人能证明吴先生偷走了您的项链去跟黑瞎子做交易。」

顾城挥挥手,让人把那个看见他们做交易的店员带来。

吴邪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手上却不动声色的用力握紧双刀刀柄。

「这位吴先生跟黑瞎子聊了将近有一会,我就看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这个黑色的布袋,递给黑瞎子,两人拿着项链又说了什么——事成之后,就、就杀了他,还听到了继承王位,就这些了......」

店员刚说完,吴邪就举起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你真的看见我杀了巡逻士兵吗?」

颤颤巍巍的店员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吴邪的眼睛,而脖子上贴着冰冷的刀刃,让他一个劲的朝着黎簇呼救。

「吴邪,把刀放下。」黎簇冷声道,吴邪抬眼看向他,发现少年背在身后的双手绷得很紧,那是握拳极力克制才会有的。吴邪看着周围拿着武器的士兵正步步逼近,就在黎簇认为吴邪不会丢掉防身双刀时,只见男人朝他浅笑一下,握着刀柄的手一松,两把细长锋利的刀应声而落,吴邪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小殿下,恭喜你,长大了。」

黎簇愣愣的看着吴邪被士兵押下去,而顾城则是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来宽慰黎簇。

「殿下,我跟您说了,外人不可信。」

少年冷哼道:「顾叔叔,关于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摔门声让顾城轻微皱眉,他早就想除掉这个碍事的雇佣兵了,本来没打算用栽赃陷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是谁知道,这个雇佣兵竟然为了让黎簇学会独立,揽下所有的罪证,而我们的小殿下对他,似乎也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顾城觉得这种不必要的情感还是趁早打消的好。以免以后误了大事。

被关在旅店地下室的吴邪盘腿坐在地上,后背上明晃晃的两条火红的印子,那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男人对着破碎的镜子照了照,见不是很严重就把外套重新穿上了。

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吴邪闭着眼睛靠耳朵听,找准位置后,就见地下室的墙被人推开了,砖块砸在地上扬起的尘土让吴邪猛地一呛,张嘴就开始骂。

「卧槽,你们动静不能小点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要跑是不是。」

吴邪见黑瞎子拿着他的双刀正笑的意味不明。而洞外传来了王胖子的声音。

「天真,你胖爷救你来了。」

黑瞎子把刀递给他,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们家小殿下跟他亲爱的顾叔叔生气了,走之前还不忘捎上你的刀,因为你,这两天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晚上偷偷溜进去,发现他在查项链遗失的事情,所以这么看来,他还是相信你的。」

「相信也不管用啊,得要证据,而顾城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让他查到什么,所以查了也是白查,人家一心一意想弄死我,那这么容易让我洗白。」

吴邪耸耸肩,把双刀重新背回到背上,跟着黑瞎子从洞口出去了。

「哎,你们等我一会。」

吴邪跳下马车,弯着身子偷偷溜上二楼,来到黎簇所在的房间。落在阳台上的吴邪轻手轻脚的摸进去,看见燃着油灯,却已经睡着的黎簇,他发现小孩儿趴在一张旅店地图上,还专门用笔圈画出来地下室的位置。他身边还放着备好的粮食和钱,显然是打算放跑吴邪。

啧,傻孩子。

男人找了件衣服替他披上,又把油灯灭了,才转身回到阳台,顺手帮他关好了窗户,免得把人冻生病了,才从二楼离开,坐着马车消失在夜色里。







6.

顾城发现,自从吴邪逃跑之后,黎簇变得沉默寡言了。

每每只会低头看书,却总是不搭理人。顾城也不在意,反正马上就要到伯爵的城堡了。

复古风格的城堡屹立在一片绿色的平原上,周遭满是绿树,还有一条娟长一直蔓延到树林里的小河,马不停蹄的奔流着。

在城堡的房间里换好衣服的黎簇,要陪着伯爵的小女儿去游玩,这是顾城有意无意在撮合两人,黎簇不傻,但他却照做了。因为他现在还不能跟顾城翻脸,他没有实权,等到他回到王城,从老国王那里拿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时,他要慢慢清扫这些王国的垃圾。

「殿下,你看,那是我们密林里的果子喂养出来的相思雀。」

女孩指着远处林子里飞来的大量鸟类,向黎簇介绍道。坐在她身旁的少年静静的望着那些小巧的相思雀,眼前恍惚间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想伸手抓住他,却只握住一团空气,他愣愣的看着握成拳的手掌,脑海里又再次浮现吴邪抓着他的手教他怎样快准狠的直击敌人要害,以至于被冷落的女孩叫了他好几声,才肯回头。

「殿下是不舒服吗?」女孩问。

黎簇摇摇头,用手按压着眉心,缓解脑袋轻微的疼痛。闭着的眼睛在刹那间睁开,翻身把女孩压在碧绿的草坪上。

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女孩刚想尖叫就感觉嘴唇上多了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噤声。

「一会我会拖住他们,你趁机赶紧跑,回去找你父亲,听明白了吗?」黎簇把人拉到隐蔽的树林里,轻声道。

女孩点点头,趁着黎簇拖延时间的空档,抬腿就开始往城堡的方向跑,全然不顾身后发生的事情。

黎簇没想到这里也能遇到杀手,而且他们似乎是算准了他没带军队,才不怕死的来偷袭。以前吴邪教的东西全部都派上用场了,他三两下解决了离他最近的几人,气都不带喘的。

「天真,你的小殿下正被人追杀呢。」

胖子拿着单筒望远镜伸长了脖子去看,差点没给他看瞎了,结果一回头,发现黑瞎子躺在吊床上睡觉,吴邪则是在擦拭他的双刀,没一个人理他。

「得,你胖爷眼睛都快瞎了,你俩倒是悠闲。」

把望远镜一丢,骂骂咧咧的出门喝酒去了。躺在吊床上的黑瞎子一晃一晃的,嘴里还轻哼着小曲儿。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吴邪有什么动静,怀疑这家伙移情别恋的黑瞎子刚想探出头去问他,就感觉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气息。

你小子从始至终心思就不在擦刀上,装什么镇定。

吐槽完的黑瞎子勾了勾嘴角,继续躺着睡觉,就等胖子给他们带晚餐回来了。

吴邪背着双刀,赶往黎簇所在的地方。在小孩儿身上多了几道新伤口时,吴邪及时赶到,但是犹豫不前。

一来他不想给黎簇在惹什么麻烦,二来他还是在逃的通缉犯,这样贸然出现,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黎簇学的那点皮毛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也不知道军队什么时候来,但是在这之前,总得活着,不然,可就见不到吴邪了。黎簇体力不支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激励自己。活着见吴邪大概是他坚持这么久的原因了。

被人扔进水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即使再干净的水,进入鼻腔的那一刻,也不免被呛得火辣辣的疼。黎簇不停的咳嗽,头发衣服全湿了,体力透支的他已经瘫软在地上,顾不得那群要取他性命的杀手了。

眼睛里的光亮渐渐被黑暗吞噬,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眼前闪过吴邪的身影,男人正满脸担心的看着他。

死前还能再见到吴邪,也不算白死。黎簇想。

拍打着小孩儿湿润的脸颊,得不到回应的吴邪拔出背后的双刀,挥舞了两下,薄唇一勾,邪笑道:「罪无可恕。」

男人浑身是血的抱着黎簇来到极易被发现的小花园里。缩在吴邪怀里的少年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像只树袋熊一样,赖在吴邪身上。

两人坐在地上,靠着墙。吴邪低头去看怀里累晕的少年,未干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男人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上面落下极轻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般。

听到园中传来士兵盔甲移动发出的声响,吴邪把小孩儿放在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7.

黎簇一醒来就询问了带他回来的士兵,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跟他一起。

士兵如实上报。但是黎簇敢肯定,那股熟悉的感觉就是吴邪。并且那些杀手身上的刀伤走向,跟吴邪玩刀的手法如出一辙,不差分毫。

刚交代完他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顾城后脚就赶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故作担心,还把手下的士兵全部训斥了一遍。

黎簇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于之前的事情,他也查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殿下,今晚的晚宴,您需要挑选一位舞伴,我相信您已经有合适人选了。」

顾城的言下之意就是让黎簇去跟伯爵的小女儿打好关系,有朝一日说不定能用上这层关系。

「嗯,我换衣服了,您先出去吧。」

黎簇解开胸前的扣子,去拿挂在衣架上的新衣服。那是前两天顾城让人专门定做的,就是为了今天的晚宴做的准备。

等晚宴开始时,黎簇从二楼缓缓走下来。合身的衣服衬得少年越发的威严,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小孩儿已经蜕去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了,一份属于王室独有的气质也在他身上完美的展现出来。是个一让人对上眼,就再也不想移开的翩翩少年。

开场舞自然是要邀请一位美丽的姑娘了。黎簇信步朝着伯爵的小女儿走去。

正如顾城安排好的一样。黎簇弯腰对着女孩伸出手,想邀请她跳第一支舞。

两个年轻的身影在舞池里显得极为般配,男女步搭在一起天衣无缝,在场的有人感叹,有人不屑。剩下没有被邀请的女孩们无疑是嫉妒的。

就在晚宴即将到达高潮时,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正伺机而动。他虽然打扮了一番,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兴趣,径直朝着黎簇走去。

少年正与女孩聊着天,就看见眼带杀气的男人朝他走来,手里闪过的亮光让黎簇怀疑那是一把小刀,他猛地推开女孩,自己侧身一躲,男人刺了个空。

周围隐藏在人群里的杀手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令,纷纷出现,准备围攻黎簇。

士兵也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黎簇又变成了一对多的局面。

该死,上次侥幸,这次估计是逃不掉了。

黎簇扯扯嘴角,在心里感叹一下自己命途多舛,又从地上捡起士兵掉落的长剑,摆出防御姿势。

「打架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啊。」

熟悉的声音入耳,黎簇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愣在原地。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才后知后觉的转头。

对上男人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睛时,黎簇很想质问他,这么长时间他去哪了,为什么丢下他一个人......

「老混蛋。」黎簇低声骂道。

吴邪拔出双刀,转了两下,点点头拖着冗长的声音应了:「哎——」

大方承认的吴邪让黎簇怔了怔,撇过头不去理他。

「小天真,速战速决好吗,胖爷饿了。」王胖子在一边拿着斧头颠了两下,旁边的黑瞎子掏出腰上的军刀,都是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谁杀的少,谁请客啊。」吴邪说,其余二人点头,黎簇满脸黑线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解决了大部分的杀手后,吴邪看见黎簇被一个身手敏捷的男人缠住了。

两人僵持不下,女孩躲在柱子后面。男人眼尖,在使用障眼法之后,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柱子后面的女孩。

现在军队已经把整个城堡都包围了,根本不会给他机会逃跑,除非他说出幕后主使,或许还能饶他一命。但是杀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宁可赴死也不透露背后老板的任何信息。

被逼入二楼阳台的男人手上的刀紧紧贴着女孩细长的脖颈,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我们做一笔交易,我跟她换,我来当人质,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杀我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黎簇余光瞥见吴邪正悄无声息的朝着男人的方向移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稳住男人的情绪,拖延时间。

「叫你身后的人都退出去!」男人紧了紧手中的小刀。

黎簇下令让士兵全部都出去,只留下他们几个人。吴邪慢慢靠近男人,女孩明显也看见了他,正呜呜的向他求救,就被示意不要出声。黎簇这边跟男人达成一致,他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禁锢女孩的手也被放开了,男人看着渐渐走近的黎簇,挥舞着小刀就刺了过去。少年的视野被女孩挡住了,他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就在黑瞎子把女孩拽过去的一瞬间,黎簇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殿下,以后可得多长个心眼啊。」

说完,吴邪就转身踢掉了男人手中的小刀,抱着他的腰,跳下了阳台。

黎簇扒在阳台上看,发现楼下是个大型的水池,赶忙跑下楼去找落水的吴邪。

杀手被吴邪在掉落的过程中扭断了脖子,入水的瞬间,伤口也跟着撕裂开,冒出些许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池水。

「吴邪!吴邪!」

黎簇扯着嗓子大喊,吴邪从水里游上去,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又呛了两口水,现在止不住的咳嗽。

「你没事吧?」黎簇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满脸担忧的问。

男人摇摇头:「没事。」

黎簇正要拉着他离开,此时顾城却出现了。

「殿下,请您离这个通缉犯远些,免得伤了您。」

在一旁擦头发的吴邪一听,也跟着起哄:「对啊,殿下,我这个人很危险,跟我在一起会伤到您的。」

黎簇转过头去看他,吴邪感觉那是一种看傻逼的眼神,顿时就乖乖的闭嘴了。

「我的事情,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就拉着吴邪离开了。把这个烂摊子扔给顾城处理。

而黑瞎子跟胖子早就没了踪影,扔下吴邪一个人跑去喝酒去了。

跟着黎簇来到一间小房子里,替他拿了干净的衣服,奈何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吴邪穿不上,索性就扔到一边,打算裸着上身。

刚派人去叫医生的黎簇一回来就看见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穿裤子。吴邪见小孩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恶趣味的向下拉了拉裤子的边缘,露出一半人鱼线,线条延伸进内侧,若隐若现的。

「殿下,在看什么呢?」明知故问的吴邪凑近黎簇,小麦色的肌肤和棱角分明的身材让小孩儿白嫩的脸迅速升温,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把、把衣服裤子穿、穿上!」

吴邪不听,慢慢的贴了上去,从后面抱住黎簇,故意在他耳边用低沉性感的声线说:「我之前教过你,永远不能背对着你的敌人。」

手不听使唤的钻进衣服里,抚摸着光滑的肌肤,向上移,在胸前的红点上轻轻一刮,惹得少年一阵颤栗,连忙抓住男人作乱的手,挣扎着把人推开。

「你做什么啊!?」黎簇红着脸问。

「我喜欢你。」吴邪说。

四个字就好像深水炸弹,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突然爆发,炸的黎簇心里脑子一团乱。

「你......」

吴邪见着小孩儿语无伦次的样子,似笑非笑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要点报酬。」

黎簇懵:「什么报酬?」

吴邪伸手,黎簇不解的放在上面,猝不及防被人一拽,整个身子前倾,感觉脖子上多了一只手,按着他不让退。

两人的嘴唇触碰到一起,早就预谋好的吴邪亲够了才肯放开他。

小孩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就听到敲门声。他让医生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自己跑到门外躲着去了。

夜里,吴邪就发起了高烧。

黎簇慌忙找来医生,经过检查发现,吴邪身上的伤口中含有少量的毒液。至于这毒液是怎么来的,还需要查证。他揭开吴邪背上的绷带,看见那里已经发黑了。俯身嗅了嗅药膏上的味道,当下就明白了,药膏里被人参了毒液。

「今天是你给他上的药,不需要解释一下吗?」黎簇周身的戾气吓得医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全盘道出下毒过程还把幕后主使供了出来,黎簇早该猜到的。

顾城。

似是早就料到黎簇会来找他的顾城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间里喝茶,黎簇手握长剑赶到时,也没有一丝胆怯。

「殿下这是做什么?」他问。

黎簇冷笑道:「解药。」

「您是说这个吗?」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戏谑的看着他。

「条件。」黎簇问。

「没想到殿下这么直接。」

「别废话。」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跟我回王城当一个受我控制的傀儡国王,我就把解药给你。」顾城漫不经心道。

「你大可以杀了我直接回去夺王位,何必多此一举呢。」

「因为我还用得着殿下你啊。」顾城奸笑,黎簇握剑的指节发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我答应你。」黎簇丢掉手中的长剑,伸手问他要解药。

「希望您不要食言。」顾城把小药瓶扔给他,黎簇拿着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吴邪吃了药,一觉睡到天亮。

早起时,他没看见黎簇的身影,只看到了桌上的小药瓶,霎时就明白了。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伤,叹了口气。

老子的命又不值钱,傻小子。

吴邪换好衣服,拿上装备,先去找了黑瞎子他们。

「顾城这只老狐狸一直都在打黎簇的主意,他只需要等老国王死了,就能掌控整个王城。」王胖子喝了口酒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王城?」黑瞎子问,胖子耸耸肩,两人一同看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吴邪。

「问你话呢。」胖子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回王城。」








8.

马不停蹄的赶到王城后,就听到老国王去世的消息,而新国王将在不久之后继位。

「啧啧啧,这顾老头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王胖子骑着马感叹道,身边的吴邪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城那座高高耸立的古堡。

「小天真,别看了,晚上胖爷带你进去玩啊。」

有意逗人开心的王胖子把人拽进了一家挺受欢迎的小酒馆里。

三人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倒是听到不少有用且有趣的消息。

不过最劲爆的要属新国王上任后迎娶老伯爵的女儿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吴邪,后者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

「别伤心,你的小殿下还是你的。」黑瞎子安慰道,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在想,这傻孩子是不是真的以为顾城那老东西给的药是解药啊,还是分疗程的那种。」吴邪撑着下巴,觉得好笑。

「大概是,不过谁让人家一遇上你,脑子都没了,不骗他骗谁。」胖子在一旁吐槽道,说完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孩子也不傻,不可能让顾城轻而易举就控制他。」

「晚上去王城逛逛,走不走?」吴邪问。

胖子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走着。」

夜半,三个身影从王城外围的城墙翻进去,分头行动。

胖子去军械库,黑瞎子去档案室,吴邪则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顾城的房间外。

「北边传来的战况不容乐观啊。」

「这个时候国王就应该亲自领兵打仗,以此建立威信。」

「可是这毛头小子能做什么,不过是个流落在外的野种罢了。」

「那我们就找个替代品。」

「可是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北征的路上有一座断崖,正好是个天然的陷阱......谁!」

吴邪后半部分来不及听就看见巡逻的士兵走来,他翻身上了屋顶,踩着瓦片猫着身子离开了。

三人汇合后,各自讲了些自己查到的情况,吴邪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下巴,心里整合所有知道的消息,拟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等到王城的军队出征后,三人来到事先设下的埋伏点,静静候着。

就在王城军队驻扎在崖边的树林里时,吴邪躲在树上很快就找到了黎簇居住的帐篷。

三人守到太阳下山,燃起篝火。吴邪见黎簇从进帐篷起就没出来过,连晚饭也没有吃,正疑虑着,就听到胖子的声音。

「小天真,你看,这老头坐不住了。」

三人死死盯着来到黎簇帐篷外的顾城,他手里拿着晚餐,喊了两声,里面的黎簇也不理他,顾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当他们悬着的心放下一点时,就察觉到周围的细微变化。

「有人。」

黑瞎子指着从暗处走来的人,脸被顾城挡了个严实,只能看见身上的黑袍子绣着王室独特的花边。

这时,黎簇从帐篷里走出来,看见顾城拿着王室的卷轴递给那个身着黑袍的人。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坐王位了?」黎簇嘲笑道,「可惜,没有王室血统的人,再怎么想当国王,这位置也不属于你。」

顾城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士兵把黎簇押回帐篷里。少年挣扎着,黑袍人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短刀,想去划开黎簇白皙的手腕。

「引血练蛊?」

这种禁术他只在城堡里的破旧卷轴上见过,没想到这王室贵族里也有人练邪术。

「我只要有了你的血,我就能练出上等的蛊虫,这破王位我不稀罕,我要所有人都臣服于我。」

大陆被一分为二,北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掌管,南边则是已经去世的老国王。两国曾经签订了停战协议,可是等到父辈去世时,新任的继承者公然撕毁协议,向南国宣战,而黑袍人因为学习巫术练蛊,被废除了王室的身份,四处逃亡。现如今,他如果拥有了上等的蛊虫,就能悄无声息的灭掉整个北国,成为天下的主宰,老国王发现他的阴谋后,才命令顾城把黎簇接回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忠心的亲信会因为一句话就背叛了老国王,与黑袍人同流合污。

「放心,不会很疼的,我会让蛊虫进入你的身体,它们能够起到麻醉的效果。」黑袍人拿着短刀步步逼近,黎簇手上的衣服已经被撩起,露出细嫩的手腕,上面清晰可见的血管正静静流淌着。

黎簇眼睁睁的看着短刀即将割破手腕,忽然一道光闪过,黑袍人手中的短刀被人打掉了。

「出来吧,躲在暗处多没有意思,吴先生。」

被人点名的吴邪挠挠头,带好装备从树上跳了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扔歪了。」

男人嬉皮笑脸的耸耸肩,禁锢黎簇的两个士兵也被暗处飞来的小刀刺穿喉咙,一刀毙命。

恢复自由的黎簇看见吴邪在他面前单膝下跪,右手附在左胸上,低着头犹如守护着天使的骑士。他眼里含笑,嘴唇勾起,邪笑道:「陛下,这群蝼蚁交给我,就不脏您的手了。」

少年看见抬头的吴邪眼底闪过他从未见过的杀戮气息,心里被激起的战斗欲宛如星星之火,却有燎原之势。

他伸手问吴邪要了一把长刀,两人背对背的站着。顾城一声令下,埋伏在周围的士兵全数冲了上来。

躲在暗处的黑瞎子和王胖子此时也从树上跳下来,加入这场战斗中。

士兵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吴邪身上的衣服也被刀割的支离破碎,索性直接脱了,背后的伤让黎簇一怔,顾城的声音响起。

「陛下,您是忘了他还身怀剧毒吗?」

顾城晃着手中的药瓶,黎簇握刀的手险些松了。只听吴邪突然传来一阵闷哼,跪倒在地,只能勉强用手中的长刀支撑,黎簇慌了,过去扶他,就见他猛的呕出一口鲜血,咳了两声。

「不管再怎么厉害,中了毒还是跟废物没什么区别。」顾城高傲的走来,往黎簇胸口一踹,力道毫无保留,将少年踹飞撞到树上。

吴邪满头大汗的颤抖着,顾城踢开他手中的长刀,一脚踩在他背上的伤口处。

趴在地上的吴邪想要支起身,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顾城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嘲笑他们。

「今天你们都得死,王位只能是我的!」兴奋的瞪大了双眼,止不住的大笑。

「哦?那可不一定。」

被踩在脚下的吴邪发出嗤笑,顾城不屑的加重了脚下的力度。男人朝胖子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从腰间拿出最后一把小刀,朝着顾城扔去。被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雕虫小技,不自量力!」顾城笑着说,吴邪到不这么认为。

「老东西,你知道腿筋断了是一种什么滋味吗?」话音刚落,吴邪就抽出腰间的军刀反手在顾城脚踝处一挑,钻心的疼痛瞬间让身上的人退后两步,吴邪吐了口含着血的唾沫,一个快步,闪到他身后,军刀死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老东西,你在远处我近不了身,现在不弄死你,老子不姓吴。」

说完,毫不留情的一抹,鲜血瞬间从脖颈处喷出,流了吴邪一手。

随意在顾城衣服上擦了擦,就去看黎簇的情况。

「你的伤没事吧?」黎簇扳着他的肩膀硬要查看他的伤势,等揭开纱布的时候,黎簇愣了两秒,才发现那里早就愈合了,而纱布上的血仔细一闻,是颜料。

「吴邪!!!」

被人追着打的雇佣兵也不敢还手,最后干脆躲在树上不下来了。

「老实交代,你刚才吐的血是不是真的!」

吴邪谄媚的说:「陛下,我说了实话,你能免我不死吗?」

「能。」等你下来在收拾你。黎簇想。

「这是找了个三流医生配的糖浆。」吴邪故作委屈的看着他,黎簇不为所动,「你下来。」

「我不!」

「下来!」

「不!」

「吴邪你怎么这么幼稚!!」黎簇无奈道。

「大概是跟你呆久了。」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

黎簇咬牙切齿的软下声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骗下来再说。

吴邪逗人也逗够了,知道逃不过这场审判,最后还是乖乖下去了。

被人揪着耳朵的吴邪问刚回来的黑瞎子:「人呢?」

黑瞎子扬了扬手中的黑色布料,答:「掉下悬崖了。」

「走吧,先把我们尊贵的陛下送回去。」吴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被人拽回来了。

「北边战事不断,我不能坐视不理。」

他在黎簇的眼里看见了身为一个王该有的担当,觉得这小孩儿是真的长大了。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吴邪笑着说。

众人先回帐篷里收拾了一下,打算等天快亮了就出发。

吴邪在帐篷里擦拭身上的血迹,借着油灯,黎簇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忍不住伸手去摸。

「啧,别动。」吴邪躲了一下。

黎簇收回手,问:「疼吗?」

见小孩儿一副心疼的模样,吴邪被逗笑了,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说:「痒。」

「嘁。」黎簇撇过头,吴邪就去亲他的耳朵,低着声音问,「陛下,之前的事情您考虑好了吗?」

「当然。」这次回答的很快。

见吴邪露出期待的眼神,黎簇头一次恶趣味的摇摇头,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吴邪瞬间就像蔫了的花,泄气的坐在地上。

「因为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啊。」黎簇眨着眼睛说。

男人经他提醒就想起来两人打赌的那次,可是他记得,自己压根没输啊,怎么就欠黎簇一个条件了。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吴邪盘着腿问。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无缘无故玩消失。」

「陛下,是您消失还是我消失啊,谁当初不辞而别连句话都没给我留,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男人委屈巴巴的抱怨,被黎簇瞪了一眼,才乖乖闭上嘴。

「我那是有苦衷的。」

「多新鲜呐,谁还没个苦衷了。」吴邪撇撇嘴,黎簇自己理亏,也不好跟他辩解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我说的听到没有!」

吴邪点点头,又摇摇头。黎簇不解:「不愿意?」

「不是,陛下,雇佣期限已经到了,要想我答应,还得付钱。」

黎簇瞬间炸毛:「你还想要钱??」

吴邪安抚暴躁的国王,一板一眼的跟他分析:「不付钱也行,一个吻的有效期是一个月,您看着办吧。」

黎簇这下知道这老混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反正亲都亲过了,谁还怕这个啊。

「那我就先预定个一辈子的。」

还没等吴邪反应过来,小孩儿的嘴唇就凑了上来。

「陛......」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9.

站在帐篷外的王胖子,看着天边刚翻出的鱼肚皮,就抬手戳了黑瞎子一下,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黑瞎子靠在树上说:「睡会吧,等他俩完事儿,咱们就能出发了。」

「啧,重色轻友。」王胖子钻进另一个帐篷里补觉去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叛军也都被解决干净了。黑瞎子看着远处的夜色渐渐被阳光吞没,勾了勾嘴角,挑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10.

太阳总是带着温暖和希望日复一日的出现,哪怕是在黑夜,一想到黎明将至,便不觉寒冷,每每看见日出,都想对你说一声,别怕,黑夜不会太漫长,光明迟早会到来,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它定不负众望。









END.

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感谢看到最后的你,啾咪~♥

评论(23)

热度(21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