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诚

“宇宙有宇宙的规律,我也有我的坚持。” ​​​

【辫九】梦一场

*萌新来报到,最近超喜欢二位老师,所以就跑来找组织,他们简直太棒了!!!


*激情产物,OOC,请勿深究。


*酒吧驻唱歌手×在校大学生(平行世界AU)


*文笔渣,厌者勿进,谢谢~(鞠躬















    干净。

   

    这是杨九郎见到张云雷的第一印象。

   

    台上那个身着白色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外加一双帆布鞋的男人,被酒吧昏暗的灯光映衬的如此清澈干净,简单又朴素的穿着显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杨九郎跟朋友坐在角落的偏僻位置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唱歌的男人。歌曲前奏一出,杨九郎就猜出了歌曲名。那是挺老的一首情歌,当年红遍大江南北,不过现在已经鲜少有人能够记得了。杨九郎是个念旧的人,旧事往往记得比谁都清楚,连歌曲也不例外。

   

    身边的朋友抱着酒瓶鬼哭狼嚎,杨九郎无奈的抢过空瓶替人叫了杯柠檬水。等朋友独自小声抽泣时,杨九郎才有空去打量台上正在唱歌的人。不得不说,张云雷就是天生的祖师爷赏饭吃,拥有一副好皮囊不说,嗓子也堪比天籁之音,真叫人嫉妒。

   

    一曲完毕,杨九郎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只见台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才扭头走进了后台。本以为还能多听两首,谁知下面登场的却是一个小姑娘。而后面连着几场都没在看见那人的身影。

   

    低头一看,时间不早了,他们可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这个时间点,估计早就门禁了。

   

    杨九郎看着身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人,恨不得把人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但是作为朋友,看见他这失恋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本该在宿舍好好学习的杨九郎因为同情心泛滥,硬生生被他拉到校外喝酒,导致他现在面对一堵高墙难以逾越之外,身边还带着个累赘的复杂心情。

   

    「失个恋你至于嘛,喝成这样。」

   

    嫌弃的眼神瞥了眼满身酒气的朋友,用尽力气勉强把人从下面推上墙,自己翻身坐在上面,在轻轻的把人放下去。

   

    等他一系列动作都完成时,已经累到虚脱了。而罪魁祸首还好整以暇的躺在草坪上睡的正酣。杨九郎把人扛起来就跑,一路直奔宿舍楼,门口的宿管阿姨基本上都是彻夜值班。对于宿管阿姨来说,关系好点了可以随意进出,关系不好的容易被她记笔记打小报告。

   

    杨九郎这人心善,助人为乐是常事,所以宿管阿姨见他半夜鬼鬼祟祟扛着个人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就放他进去了。

   

    终于回到宿舍的两人,一个累瘫在床上,另一个借助酒精的效果睡的正香。

   

    杨九郎换了身衣服,倒头就睡。这一觉两人睡的久,从半夜睡到日上三竿。

   

    还好今天没课,不然又得迟到挨骂了。杨九郎迷迷糊糊起身,望了一眼喝的昏天黑地的人,见他还在睡,好心的给他提了提被子。

   

    简单收拾一番后,杨九郎拿着桌上的手机出门了,来到食堂点了些平常爱吃的,安安静静的坐在空位上进餐。

   

    这个点食堂大多都是空荡荡的,没多少人,相对清静了些。本来默不作声闷头吃饭的杨九郎,听到手机震动,抬眼看了一下。上面是舍友发来的消息,说是他有个快递到了,现在没法拿,问宿舍里谁有空,帮忙去收一下。

   

    一想到宿舍里那个呼呼大睡的人,杨九郎就头疼,根本指望不上他,索性只好自己帮忙拿快递了。

   

    回完消息的杨九郎已经从食堂出来,走在去校门口的路上。

   

    路过郁郁葱葱的小道,阳光透过飘动的绿叶影影绰绰的照下来,显得十分清幽寂静,不愧是名扬校内外的小树林,倒还不赖。

   

    杨九郎很少走小道,因为上次赶时间刚巧撞见一对小情侣在小树林里卿卿我我,当时尴尬的场面杨九郎发誓不想在经历第二次。所以自那以后,如非必要,他绝对不抄近道,不然鬼知道又会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还好,这次小树林里没有人。杨九郎刚到校门口,就看见送快递的小哥正在清点包裹,他极其有礼貌的走过去询问。小哥翻翻找找,从众多包裹下面找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示意他在上面签字。

   

    待杨九郎签完字准备离开时,听到远处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好奇心驱使他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人快步跑来,杨九郎下意识的让开了位置,那人朝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麻烦找一下张云雷的包裹,谢谢。」

   

    身旁的杨九郎一听,声音如此熟悉,使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匆匆看过一眼的歌手。奈何昨晚运气不佳,只听到了他离场前的最后一首歌 ,但这唯一一首歌,却使杨九郎念念不忘了许久。

   

    「你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张云雷扭头问他,杨九郎这下才能够近距离的仔细打量他。高挑的个子衬得他不管穿什么衣服都非常合身,就连简单的黑短袖配黑色长裤都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而且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白的羽毛项链,耳朵上还戴着一对暗色的耳钉,简朴又显得非常时尚。

   

    「嗯,对。」杨九郎点点头,手上还小幅度的扣着舍友的包裹。

   

    「没课吗?」

   

    「嗯。」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默不作声。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杨九郎正在脑内想着缓解尬聊的办法,就听到对面人开口,轻快的说:「你昨晚是不是去清醒梦境喝酒了?」

   

    杨九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有些懵,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啊,嗯,舍友失恋,想借酒消愁。」

   

    「为情所困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云雷轻声道,沉默了一阵。等小哥找到包裹后,发现杨九郎还没离开,就以为他还有事,又礼貌的问:「还有事吗?」

   

    杨九郎抱着包裹摇摇头,张云雷觉得可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我叫张云雷,以后没课,又不知道去哪的话,可以来清醒梦境听我唱歌。」

   

    「好。」

   

    杨九郎点头,看见张云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按到二维码界面递给他。再傻的人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杨九郎赶忙拿出手机扫了码,两人加上好友之后,张云雷才放心的离开。

   

    心情颇好的杨九郎抱着舍友的包裹回到宿舍,看见昨晚宿醉的人已经起来了,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全靠杨九郎贴心的递了杯水,才缓解了不少。

   

    「这是筱远的包裹。」

   

    把怀里的东西扔到那人的书桌上,杨九郎脱了外套就躺上床,自顾自的玩了会手机。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点开了微信,看见上面已添加好友的消息,才发觉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就跟粉丝见到明星本人一样,激动到无以言表。

   

    「你今天挺高兴啊。」上铺的顾子墨探出脑袋去看傻笑的杨九郎。

   

    「今晚我们再去一次清醒梦境吧。」杨九郎抬头向上看,问他。

   

    「你想喝死哥儿们?」顾子墨一脸的悲壮。又回想起来昨天喝断片的事情,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今天我们不喝酒。」

   

    「去酒吧不喝酒,你准备喝牛奶?」

   

    「我们去听歌。」

   

    一说到听歌两个字,杨九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按耐不住的喜悦让他稍稍有些兴奋。

   

    「您还真是闲情逸致啊。」顾子墨挠挠头,继续躺回去补觉,鬼知道昨晚喝了多少,头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杨九郎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回消息,但是他又怕去酒吧的时候再次错过张云雷唱歌的时间段。犹豫不决了半晌,才不疾不徐的敲下一句话,斟酌着修改了一些,才忐忑的发出去。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心情除了像粉丝追星以外,还挺像高中向暗恋女生表白的时候,那种忐忑不安、紧张的心情。

   

    谁料,对面几乎是第一时间秒回,杨九郎看着他发来的时间表,认认真真的记了一遍时间,发现有好多天的时间都跟他的课撞在了一起,遗憾又无奈。

   

    杨九郎回了句谢谢,对面便在没消息。他关掉屏幕,把手机扔在一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他和上铺的顾子墨又整整睡了一个下午,待到舍友回来时,看见桌上的包裹和睡的正舒服的两人,也不着急着叫醒,找人搭伙去食堂吃饭,顺便给俩人带了些晚餐回来。

   

    睡的迷迷糊糊的杨九郎被人从梦中叫醒,看见舍友带回来的饭菜,道了声谢,埋头扒饭。刚吃了两口,一望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个彻底,他才想起来有事情没做,按开手机瞅了一眼时间,现在九点多,距离张云雷上场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下杨九郎连饭也不吃了,抓起外套就跑,身后的舍友一脸懵逼,不知道的以为他相亲迟到了。

   

    等到杨九郎一路狂奔到清醒梦境时,台上唱歌的依旧是昨天那个女孩,他气喘吁吁的找了个位置,心情极为失落,快赶慢赶都没能赶上张云雷的演出,心里千百万个不舒服。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身旁传来的声音把杨九郎的思绪拉回现实。扭头一看,张云雷正站在他面前。

   

    「睡过头了。」

   

    「昨天喝多了?」张云雷问。

   

    「没有,就喝了两口,大部分都是我朋友喝的。」

   

    张云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对面,杨九郎的脑袋向下低着,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活脱脱一个少女怀春、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是学什么的?」张云雷居高临下的看着杨九郎,对面的小伙儿硬是低着头,他只能看见一个晃悠悠的脑袋,其他什么也看不见。等到杨九郎回答他的时候,张云雷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人脑袋掰起来,他还特意凑近了跟杨九郎说:「头抬起来说话,老低着头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张云雷调侃道。

   

    「你每天都来这唱歌嘛?」

   

    对面的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鸡尾酒,摇了摇头。

   

    「也不是每天,就是心血来潮了,唱两首,心情不好了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那你昨天给我发的表......」

   

    「那个呀,是我自己安排的,上面的时间基本上是比较准确的,你如果那些个时间段来,大概都是能看到我的。」

   

    饮完最后一口鸡尾酒,张云雷起身,准备回到吧台再拿一杯,却被人截在了半路。

   

    「你就是那个唱歌的?」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壮汉问他。

   

    张云雷也不惧,大方点头。对面的人又说:「我们老板想请你去那边坐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替我向你们老板说声抱歉。」

   

    张云雷绕过他,径直走向吧台,拿了一杯鸡尾酒和一杯冰镇饮料转身回到杨九郎所在的位置。

   

    「你确定不去?」壮汉问,语气里明显的威胁意味,杨九郎静默的看着两人,只听张云雷缓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空。」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壮汉准备上手去抓他,杨九郎眼疾手快的抄起桌上的饮料泼了他一脸,趁那人擦脸的空档,二话不说就拉着张云雷的手带他跑出了清醒梦境的大门。

   

    两人一路狂奔,认为安全之后,才慢慢停下来休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人面对面的笑了。

   

    「刺激。」张云雷直起身子,单薄的短袖领口开的极大,杨九郎无意间瞥见了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他白皙光滑的肌肤,立马移开了双眼。

   

    「你在酒吧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都习惯了。」张云雷摆摆手,根本没把这些小事儿放在心里。

   

    「你这样很危险啊。」杨九郎有些担忧的说。

   

    张云雷示意他安心,并且认为这些都不是事儿。杨九郎看着这人没心没肺的性格,再加上那瘦弱的身板,更让人激起一种想保护他的欲望,走神的杨九郎被这想法吓到,赶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情绪。

   

    「这次连累你了,真是抱歉。」

   

    杨九郎摇头,说:「没事。」

   

    张云雷笑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两人走在去学校的街道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校门口,张云雷站定,看着杨九郎即将进门的身影,说了一句:「明天八点,清醒梦境,我唱歌。」

   

    杨九郎笑着答应,小小的身影从门里消失了。张云雷还站在校门口向里望,直到真的找不到人才肯罢休。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张云雷翻出杨九郎的微信,上面一直没给备注,是因为他老是忘记问那个大学生叫什么名字,自从上次进过一次医院,药物治疗的多了,记忆力就有些衰退,容易忘事儿。

   

    杨九郎看着微信上张云雷发来的消息,心里乐呵呵的。两人很快就聊开了,渐渐的也对彼此熟悉了不少。

   

    第二天八点,杨九郎翘课准时来到了清醒梦境,他看见站在吧台里面调酒的张云雷,朝他打了声招呼。对方向他微笑,以示回应。

   

    「今天很准时啊。」张云雷双手放在吧台上,身体向前倾,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这回我没睡过头。」杨九郎的神情就像求表扬的小孩儿,张云雷不禁浅笑,递给他一杯早就调好的饮料。

   

    「特地给你调的。」

   

    「谢谢。」

   

    张云雷看着喝饮料的杨九郎,突然想起来要询问他的名字。拿到名字的张云雷立刻把备注改了,生怕以后忘了,再一不小心把人给删了。

   

    「你想听什么歌?」张云雷问。

   

    「什么歌都行。」

   

    张云雷上台唱歌,杨九郎发现今天酒吧的人比以往要多很多,大概都是来看他的吧,杨九郎想。

   

    等开场曲结束,底下一片欢呼,还有上台送花的,像极了万人演唱会。

   

    甚至有个妹子,趁着送花的空档,快速凑上去亲了一下张云雷的脸,看见这一幕的杨九郎和被亲的张云雷皆是一愣。还没等张云雷说什么呢,杨九郎就飞速冲上台,把人拉到身后,护的严严实实。

   

    「你们这的小姑娘还有这种待遇呢?」

   

    在后台替他擦脸的杨九郎语气里浓浓的酸味,让张云雷听了直乐呵。

   

    「不光小姑娘,小伙子也有这待遇呢。」

   

    此话一出,杨九郎擦脸的手一顿,满脸复杂的看着张云雷。后者估摸着是他会错了意思,但是也没开口解释,因为他发现逗这大学生还挺有意思。

   

    「你下次能不能小心点,别什么人都让近身。」

   

    杨九郎嘀嘀咕咕的嘱咐他,张云雷撸了一把他的脑袋,笑着说:「那你呢。」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杨九郎撇了撇嘴。

   

    「得得得,听你的。」话里说不出的宠溺。

   

    经过刚才的事件之后,张云雷就没在上台唱歌,两人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着聊天。

   

    「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怎么这么早熟。」

   

    「我高中都没上完就步入社会了,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久,能养活自己不容易。」

   

    张云雷其实很少跟人吐露自己的事情,尤其是以前的事儿,因为那是他的一块心病也是童年的阴影。

   

    「但是你不可能一直唱下去吧。」

   

    「我喜欢舞台,所以能唱多久就唱多久,其他还没考虑。」

   

    张云雷从小对音乐就有独特的天赋,再加上他天生一副好嗓子,人又生的俊俏,完全可以去参加选秀,凭借他的优势,能不能火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况。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一个人。」

   

    张云雷拿起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也没打算去添酒,把杯子搁置在一旁,语调平稳的说着属于他的故事。

   

    张云雷当初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个大学生,她是跟闺蜜一起来的清醒梦境,大概是他们人多,又吵闹,便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关注,其中有个长的挺清纯的女孩,羞红了脸端着酒杯,胆怯的朝张云雷走来,小声询问可不可以要他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愿意女孩就得喝完一整杯的烈酒。

   

    张云雷不知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给了联系方式,还帮女孩把一整杯酒都干完了,甚至特地嘱咐她少喝点,也许就是那一次,张云雷跟女孩渐渐的有了来往,两人发展的速度挺快,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当初被人称为金童玉女,可谓是般配。但是好景不长,女孩不知怎的,惹到了校外的小混混,被张云雷知道了,找了几个兄弟把人揍了一顿之后,麻烦就源源不断的找上门。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张云雷为了保护那个女孩,硬生生让人打进了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月,在这期间,女孩来探望他的次数寥寥无几,直到他出院了才得知,女孩早就跟学校里的富二代勾搭到一起去了。本来想质问她的张云雷转念一想,没那个必要了,往事就像一场梦,该醒的时候就得醒,再这么纠缠下去没意思。从那以后,张云雷就一直呆在清醒梦境,偶尔唱唱歌,拿着能养活自己的工资,一个人过的倒还清闲。

   

    等他把故事说完,对面的杨九郎沉默了。张云雷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可是当杨九郎对上他的双眼时,他感受到了对面那人身上的脆弱,他总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成熟老派的男人,却从未蜕去骨子里男孩的心性,说不难过是假的,不心疼也是假的,杨九郎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抬手把眼角向下拉扯,眯眯眼瞬间变成一条缝,逗得张云雷咯咯大笑,眼睛里往日的神采也回来了。

   

    「今天谢谢你听我唠叨,说实话,我从没跟人讲过这些,至于为什么要说给你听,大概是因为你这个人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张云雷照例送他回学校。夜晚温度有些低,张云雷出门特地拿了一件外套,给穿的单薄的杨九郎披上。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相顾无言。

   

    「你开心点,她当初那么轻易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说明她不够爱你,而真正爱你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不会离你而去。」

   

    杨九郎站在校门口,把外套还给张云雷,被人婉拒了,用张云雷的话来说,就是:「外套你拿着,这样我才有理由来找你。」

   

    趁着杨九郎愣神的片刻,张云雷扭头就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和手里刚点燃的烟。

   

    同宿舍的舍友发现,杨九郎最近老是拿着手机笑个不停,都纷纷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

   

    直到有一天,刚出去跟人通完话的杨九郎回到宿舍,瞬间被其他三个人堵在门口,像审犯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出了最近他们一直很疑惑的问题。

   

    「谈恋爱?」众人点头。

   

    「我没有啊。」众人一脸的不相信。

   

    被人问了许久的杨九郎终于不耐烦了,一个个把人怼的不敢说话,这下他们敢肯定,杨九郎绝对是恋爱了,还是金屋藏娇的那种。

   

    这件事因为杨九郎嘴严,以什么都问不出来而告终。

   

    直到有一天,杨九郎接了个电话,说他父亲快不行了。那一天杨九郎觉得天都塌了,找老师请好了假,连夜飞往北京。

   

    凌晨三点才到,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去,只想见父亲最后一面。

   

    事与愿违,等杨九郎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咽气了。杨九郎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跪在父亲的床前哭的不能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准备推着尸体去火化,杨九郎死死抱着父亲不愿意挪动半步,最后家里人没办法,硬生生把杨九郎给拉开了。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杨九郎眼睛里的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那天晚上,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路边,家里人劝不动他,只好纷纷离开,想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远处的天刚翻鱼肚皮,太阳的霞光已经微微吐露,杨九郎望着远处的天,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北京的家,家里人都去给他父亲料理后事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父亲的门前,看着已经了无生气的房间,杨九郎坐在门前,背靠着房间的墙壁,渐渐的闭了眼。

   

    张云雷得知这件事情,是他联系不到杨九郎之后,跑去学校询问了老师和他的舍友,又来不及收拾东西,订了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刚下飞机就给杨九郎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张云雷看着这偌大的北京,不知要找到何时去了。待他翻通讯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如果没记错,他在北京的势力挺大,应该能帮上忙。

   

    「喂?」对面传来慵懒磁性的声音。

   

    「小孟,帮个忙。」张云雷急切的心情已经透过手机传到对面人的耳朵里了。

   

    「说。」

   

    「帮我找个人。」

   

    「谁?」

   

    「杨九郎。」

   

    对面的人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张云雷叫了辆车赶往市里。

   

    他看着熟悉的北京,无奈的叹气,时隔七年,逃避了七年的地方,最终还是回来了。

   

    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回到伤心地,谁知会因为杨九郎,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当初北京呆的酒吧名叫清醒梦境,出了事之后,他离开北京去了上海,自己打拼开了家一模一样的清醒梦境,大约是为了纪念那些年疯狂过的回忆。

   

    等张云雷赶到市里,孟鹤堂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人我找到了,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这次破例回来是因为他吗?」

   

    「谁?」

   

    「杨九郎。」

   

    对面沉默了许久,孟鹤堂耐心充足,静静的等着张云雷的答案。大概是因为孟鹤堂的问题,张云雷开始重新审视他和杨九郎之间的关系,他可以为了杨九郎改变一尘不变的唱歌时间,可以为了他跟那个势力极大的老板翻脸,甚至为了他,重回这片禁地,他和杨九郎的关系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两人或许都没察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杨九郎,并且把人圈在身边,不让他再离开半步。

   

    「是因为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孟鹤堂爽朗的笑声传来,说:「行,哥们儿挺你,管他男的女的,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张云雷准备挂电话,就听到孟鹤堂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知道你回来了。」

   

    张云雷现在无暇顾及那么多,只能根据孟鹤堂给的定位去找杨九郎。可无奈,天公不作美,半途却下起了大雨,他在隔壁商店里买了把雨伞,火急火燎的赶去杨九郎的家里。

   

    撑着伞推开四合院的大门,看见杨九郎蜷缩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

   

    心下一紧,张云雷连忙上前给人挡住从屋檐落下的雨珠。看着浑身湿透的杨九郎,心就像被泡过一样,酸酸胀胀的,难受极了。

   

    察觉到雨停的杨九郎缓缓抬头,看见面前站着撑伞替他挡雨的张云雷,以为是幻觉,还傻里傻气的笑了笑。

   

    「张云雷,你怎么在这?」

   

    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张云雷内心就越发难受,他蹲在他面前,举着雨伞把他挡了个严实,温柔的声音就像羽毛拂过杨九郎的心脏,酥酥痒痒。

   

    「蠢小子,我来接你回家。」

   

    杨九郎摇摇头:「不行,我在等我爸回来,我这一走,他该找不到家了。」

   

    张云雷满眼的心疼,半跪在地上,抬手替他擦掉脸上残留的还未干涸的泪水,轻轻把人拥入怀里,柔声安慰道:「九郎乖,先跟我走,等一会咱爸来了我就叫他来找你好不好?」

   

    杨九郎乖巧的点点头,他对张云雷的话深信不疑。

   

    把人带到刚订的酒店房间洗了个澡,唱着催眠曲哄他睡觉,或许是几天强撑的缘故,没多久,杨九郎就安稳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旁的张云雷见他熟睡后,在额头上落下一吻,静静的守在他身边。

   

    等杨九郎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次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他看见了张云雷,那个人温柔的声音和充满暖意的拥抱都让杨九郎无比贪恋,下床寻找他的身影,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这又让杨九郎深深的怀疑,昨天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个梦。

   

    他穿好衣服出门,走在记忆中的路上,直到站在四合院里,都没看见张云雷的身影,他彻底失落了,心里不禁在想,那个人是不是还在上海呆的好好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或许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萍水相逢,就像过客,你来我走,而我只是陪你一段路程,等到了站就下车离开。

   

    心情正低落的杨九郎接到一条消息,上面只发了一个定位,外加一个名字。

   

    张云雷。

   

    杨九郎搭车来到定位的地方,那是一个郊区,他正怀疑,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破旧的废弃仓库,定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张云雷?」

   

    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没人应答,杨九郎正想离开,就听到仓库门关上的声音,他立马反应过来是被人忽悠了,快速的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

   

    只见门外走进来几个壮汉,为首的却是个女人。

   

    「杨九郎,你躲着也没用,我已经叫人把这仓库都围起来了,你跑不掉。」

   

    本来就没打算离开的杨九郎从暗处走出来,不解的问:「我认识你们吗?」

   

    「我还以为是个多漂亮的小男孩呢,能把我的云雷勾的五迷三道的,原来就是个相貌平平的大学生,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认识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不好意思,你的云雷?」杨九郎皱眉。

   

    「对啊,我听说他回北京了,所以我正在找他呢。」女人妖娆的身材是挺不错,但是杨九郎不傻,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你还敢找他呢?当初不好好珍惜,现在倒追有个屁用。」杨九郎毫不畏惧的调侃道。

   

    「他即使不选我,也不会选你,之所以跟你关系这么好,是因为他对你只有新鲜感,觉得你好玩而已。」

   

    杨九郎越看她越不顺眼,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觉得臆想症这种病,得早点去精神科治疗一下。」

   

    被他惹恼的女人下令抓住杨九郎,身旁的壮汉一同往上冲,杨九郎当初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但是不精通,勉强算个花拳绣腿,光是撂倒一个壮汉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一群壮汉,杨九郎眼见打不过就开始上蹿下跳,类似于跑酷,耍的那群壮汉团团转。

   

    最后女人忍无可忍,连活的也不要了,让他们给杨九郎留个全尸。众人一听,纷纷掏出身上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大多都是小刀,这下杨九郎才有了些危机感。

   

    「蠢女人,当初你放弃他的时候,就该明白,你放弃了整个世界,他那么好的人,根本不值得在你这浪费时间。」

   

    杨九郎手上已经多了几道划痕,正冒着血,嘴上还得理不饶人的去激她。

   

    女人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着,现在恨不得炸死杨九郎。

   

    待到壮汉把杨九郎抓到手时,女人气的牙痒痒,眼神就跟刀片似的,锋利无比。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礼貌!」

   

    正想拿小刀在杨九郎脸上乱划的女人被踹门声打断。

   

    「阮青,你够了。」

   

    张云雷眼神凌厉,透着寒气,吓得女人悄声的退了一步。

   

    「云雷,你来啦,我找你好长时间了。」

   

    阮青一秒变脸堪比京剧变脸,她如果去表演,肯定能火遍大江南北。

   

    「放了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呵,与他无关?」阮青冷笑,「你如果不是为了他,会找到这里吗?」

   

    「张云雷,我才是你爱的人,除了我你不能爱上任何人。」

   

    张云雷觉得眼前这个七年未见的人如同疯子一般,癫狂的无可救药。

   

    「请你记住,那是以前。」张云雷冷声道,「而现在,我们没关系。」

   

    女人不甘心,趁着她失控的瞬间,杨九郎一脚踢在壮汉的命门,疼的他瞬间松了对杨九郎的钳制,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张云雷替他撂倒了几个壮汉,拉着杨九郎就往门外跑,女人发了疯的声音从后面仓库传来,甚至从包里掏出了手枪。至于是如何拿到手的,这得多亏了她背后的黑道老大,替她走私了一把枪,现在正派上用场。

   

    子弹离两人的距离不是很远,速度又快,张云雷没做任何想法,本能一般的推开了身边的杨九郎,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子弹钻进他的肚子里,染了一片鲜红。

   

    「张云雷!!!」

   

    杨九郎看见张云雷白色短袖上那抹刺眼的红,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就把人架起来往郊区公路上跑,身后跟着那群疯狗。

   

    霎时间,所有人被许多黑色的切诺基包围。张云雷捂着肚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宽慰紧张的杨九郎。

   

    「我没事,别紧张。」

   

    有没有事只有张云雷知道,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子弹钻进肚子里的那种痛苦,为了不让杨九郎担心,只能努力维持一个看起来很轻松的笑容。

   

    「先送人去医院,这些人交给我了。」

   

    从车上下来的孟鹤堂拉着杨九郎上了车,堂堂孟大少亲自给他俩开车,走之前还嘱咐身边最信任的周九良,一定要解决的干净、彻底。

   

    把人送进急救室之后,杨九郎就坐在门外死守,生怕错过张云雷的任何消息。

   

    直到晚上十点多,张云雷才从急救室被推出来,人当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杨九郎忙完了父亲的后事,回到医院照顾张云雷。只见那人又不听话偷偷的抽烟,气的他恨不得把人从三楼扔下去。

   

    「扔我?你舍得啊?」

   

    张云雷吃准了杨九郎的脾气,坏笑着朝他眨眨眼睛。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那天张云雷昏迷的时候,杨九郎在他床前趴了一个晚上,就怕这人半夜醒了想找人,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心里得多伤心。现在看见这人活蹦乱跳的,杨九郎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该让他自生自灭,自己过逍遥快活的日子算了。

   

    「小九郎,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咱妈,我好提前娶你过门啊。」

   

    叼着苹果凑过去的张云雷问他,惹得杨九郎瞬间脸红,激动的反驳:「为什么是你娶我,而不是我娶你。」

   

    「那行呗,你什么时候娶我,我随时都能嫁过去。」

   

    杨九郎沉默了半晌,这两天张云雷总是催着他,说要见父母,打算先把关系挑明了,后面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可是最近母亲的状况很不稳定,杨九郎的事情她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反对的态度很坚决,根本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再等等吧,好吗?」杨九郎只能一拖再拖。

   

    张云雷知道杨九郎的顾虑,也没在逼他,乖乖的点头,便在没过问这件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张云雷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孟鹤堂带着些张云雷最爱吃的零食来看望他,正好看见出门买饭的杨九郎,索性就把人拉到一边,问了问他,关于他和张云雷的一些事情。

   

    「这么说,你还是没答应他,带他去见你母亲?」

   

    杨九郎点头,心里特不是滋味,总觉得张云雷爱的坦坦荡荡,自己却要遮遮掩掩,很对不起他,但是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杨九郎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他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就撒手不管自己的母亲。

   

    「九郎啊,不是我说你,我们云雷当初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那个女人他都被人打进医院了,这下到好,你更厉害了,他硬生生替你挨了一枪,你还在这纠结,我是没搞明白,他这么一个专情的人,你还在顾虑什么呢?怕他对你不好?怕他婚前婚后变了个人?哎呀,你放心,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云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不离不弃,所以你别有那么多的顾虑。」

   

    孟鹤堂一边劝一边夸,惹得杨九郎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断他。

   

    结果站在孟鹤堂身边的周九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赶快闭嘴。

   

    「九郎,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打算站在任何人的角度上分析张云雷和你的感情,我只是想送给你一句话,我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有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周九良认真且严肃的说。

   

    「村上春树说过,你要记住那些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帮你挡住外来之物的人,黑暗中默默抱紧你的人,逗你笑的人,陪你彻夜聊天的人,坐车来看望你的人。」

   

    「我的话说完了,该如何做决定是你的事情了,替他们把东西送给张云雷,我们就不上去了,祝你幸福。」

   

    周九良拽着孟鹤堂上了车,留下杨九郎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外,若有所思。


俗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你的生命都是他们赋予你的,你又怎么能问心无愧的去选择呢。杨九郎想。

   

    张云雷站在窗户面前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心跳如擂鼓,忐忑不安,他不确定杨九郎的选择,就如同他似乎不那么坚定的认为,杨九郎喜欢他。

   

    等了许久,都没见杨九郎推门,张云雷似乎知道了他的选择与答案。他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准备好的戒指,许久未哭过的眼睛一点点湿润了,张云雷迎着烈日而生的花被人折断了,心脏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杨九郎不要他了。

   

    他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最终选择了结婚生子,而张云雷的出现只是给他的生命里添加了一道永生难忘的伤疤,也是这辈子的遗憾。

   

    张云雷最后选择了离开,两个人从此分道扬镳,再无相见。





  

    ......

   




    ......




   

    ......

   

   





杨九郎提着一袋子食材回家,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张云雷。等他把材料放好后走过去,发现一向温柔可掬的张云雷此时满脸泪痕,顿时吓坏了杨九郎。

   

    「你怎么了?」

   

    「九郎,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最后听你母亲的话,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结婚生子,而我离开了你在的城市,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说着说着,张云雷委屈的样子让杨九郎不禁心软,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叫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现在好了吧,做噩梦了。」

   

    「谁知道那一篇会虐成那样。」

   

    「活该。」

   

    「不行,你得安慰我。」张云雷臭不要脸的凑过去亲他,杨九郎来不及闪躲就被人按着脑袋来了个深吻。

   

    「当初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

   

    分开时,杨九郎气喘吁吁的抱怨。张云雷狡黠的笑着,像只诡计得逞的老狐狸。

   

    「因为我不示弱的话,怎么能追到你啊。」

   

    「果然人不能看表面,万一你遇上的是只会伪装的老狐狸呢。」杨九郎懊恼的说。

   

    「那是因为老狐狸看上你啦。」

   

    张云雷不管杨九郎的挣扎,把人按在沙发上一通乱吻,直吻的杨九郎气息不匀,猝不及防就被人脱光了上衣,压在身下。

   

    房里一夜旖旎。

   

    夜半,只见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微弱的寒光照在一双交叠的手上,戒指被月光衬得发亮,整个卧室却格外的温暖。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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